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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烟云:汉赵灭晋十次战役与富平

富平县志》载:“晋怀帝永嘉五年(311),刘聪以呼延宴为前锋自泥阳(今陕西耀州河东堡)入洛川,攻耀州、频阳。”说的是西晋八王之乱之后,国势衰弱,匈奴人刘渊及其四子刘聪打响灭晋第一枪,开创了五胡乱华的新乱局,富平深受其害。

刘渊,字元海,新兴郡(今山西忻州)人,匈奴冒顿单于之后,冒顿单于娶汉高祖刘邦宗女为妻,其子孙皆以汉朝国姓“刘”为姓氏。刘渊所属屠各种,是东汉时建庭于左国城(今山西离石东北)的南匈奴一支,祖父挛鞮於夫罗汉末为南匈奴单于,父亲刘豹(蔡琰第二任丈夫)曹魏时被任命为左部帅,左贤王。刘豹死后,刘渊接任左贤王,被尊为大单于,聚五万之众于离石,以汉室外甥的名义,打着恢复汉室的旗号,于公元304年即汉王位,谥号光文皇帝,国号为汉,建元元熙,都左国城,追封汉后主刘禅为孝怀皇帝,立汉高祖刘邦以下三祖五宗神主而祭之,后刘曜继位改国号为赵,史称前赵、汉赵、匈奴赵。传3世5帝,国祚25年。

刘渊立国以后,即派遣四子刘聪五次攻打西晋首都洛阳,展开了灭晋之战。

一攻洛阳

公元309年,刘渊以刘聪为帅,与大将王弥挥师南下,进攻洛阳,克屯留,破子长,降壶关,胜宜阳,终因弘农太守垣延诈降大败而归。

二攻洛阳

同年10月,刘渊命刘聪、王弥、刘曜、刘景统兵,征伐洛阳,开始势如破竹,直指洛阳城下,无奈凉州刺史张轨派猛将北宫纯千里驰援,拱卫京师,斩汉将呼延颢与呼延翼,汉军败北。

三攻洛阳

公元310年,刘聪再次率军兵临洛阳城下,令刘曜、王弥、刘景陈兵上东、广阳、大夏门外,自率中军在宣阳门外驻扎,围困洛阳,正当两军对垒之际,刘聪却前往嵩山祈求上天保佑汉军凯旋,东海王司马越知晓汉中军无帅,急令3000劲卒出宣阳门反击,汉军一败涂地,退回平阳(今山西临汾)。

四攻洛阳

同年,刘渊卒,刘聪继位,是谓昭武皇帝。遣河内王刘粲、始安王刘曜及王弥、石勒(羯族)率兵4万再攻洛阳。石勒率2万大军败晋监军裴邈于渑池,入洛川;刘粲率军攻梁、陈、汝、颍四地;石勒围陈留太守王赞于仓垣,兵败退守文石津,四伐洛阳之战暂停。

五攻洛阳

公元311年,石勒在苦县(今河南鹿邑县)消灭晋军十万主力。据《晋书·载记第二·刘聪传》载:刘聪以“署其卫尉呼延宴为使侍节、前锋大都督、前军大将军,配禁军2万7千,自泥阳入洛川,” 攻耀州、战频阳,直指洛阳,两军在洛阳南岸对垒,经12场激战,汉军连战连捷,歼灭晋军3万,并与刘曜、王弥、石勒军会和,一举攻破洛阳城,活捉晋怀帝司马炽,史称永嘉之乱。

晋怀帝被刘聪万般羞辱后杀害,311年,皇太子司马邺于长安继位,改元建兴,都长安,是谓晋愍帝,刘聪又开始了五战长安的灭晋之旅。

一战长安

313年,刘聪以赵染为平西将军,与安西将军刘雅率兵2万攻长安,刘粲、刘曜率大军继后,破潼关,驱下邽(今渭南东北),夺长安,晋安定太守贾疋与冯翊太守索綝率兵5万救长安,雍州太守麴允、扶风太守梁踪、新平太守竺恢率兵10万助之,战于新平(今陕西彬县),汉军败退。

二战长安

同年,刘聪遣刘曜、赵染、司隶校尉乔智明、武牙将军李景年攻长安,败晋军麴允于黄白城(今三原县西阳镇武官坊),后因轻敌被麴允偷袭败北,乔智明被杀,兵退平阳。

三战长安

314年,刘聪再派刘曜、赵染攻长安,索綝领兵抵抗,初战于新丰城西(在今西安临潼区,也称鸿门),汉军又因轻敌败北。

四战长安

同年,刘曜、赵染、将军殷凯攻长安,在冯翊(郡治在陕西富平)击败麴允,当晚又被麴允偷营,殷凯战死。

五战长安

316年,刘聪令刘曜攻北地(曹魏时侨置冯翊郡,郡治陕西富平),刘曜破冯翊,攻上郡(今陕西榆林),占领长安外城,围困愍帝于小城,两月后城内饥荒,愍帝出降被杀,西晋经3世4帝,国祚51年,亡于匈奴。

刘聪十攻洛阳与长安的战争,是我国南北朝分裂割据的奠基之战。此后司马睿衣冠南渡,东晋偏安于南方一隅。我国北方,刘渊、刘聪开五胡乱华之先河,成为匈奴、鲜卑、羯、氐、羌的跑马场,十六国你方唱罢我登场,民族割据,国家分裂,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
五攻洛阳,汉军曾自泥阳,入洛川,攻耀州,战频阳,富平成为古战场。据《富平县志》载: 447年“自泥阳迁徙北地郡于通川(今流曲一带),废泥阳入富平。”说明北地郡以后迁至流曲,泥阳并入富平。从地理位置看,富平地处长安西北前沿,有西京雄镇之誉,要攻长安,先打富平,故五战长安,其中一、二、三战主战场虽在潼关、下邽、彬县,西阳镇、新丰城、西安诸地,但这些地方与富平近在咫尺,几十万大军云集,辎重粮草,军需供给,是一个庞大的社会工程,富平必然波及,沦为准战场。四、五战长安,富平是始发战场,主战场,成为战乱的重灾区。

战争的危害

一是晋赵战争伴随的是生灵涂炭。

据《资治通鉴·卷八十七》记载:公元309年,“渊诞为前锋都督,以灭晋大将军刘景为大都督,将兵攻黎阳(今河南浚县),克之;又败王堪于延津(今河南延津),沉男女3万余人于河”。即刘景黎阳之战后,大开杀戒,把掳掠的3万百姓沉溺于黄河中,全部淹死。石勒攻苦县(今河南周口市),对守城晋军“纵骑围而射之,将士十余万人相践如山,无一人得免。”又据《晋书·载记第二·刘聪传》载:“曜于是害诸王公及百官以下3万余人,于洛水北筑为京观。”即洛阳沦陷后,刘曜开始屠城,把砍下首级的3万尸体堆放在洛水北岸,筑成一座人墙京观。溺毙、射杀、暴尸,无所不用其极。

二是晋赵战争人相食的历史血腥而残忍。

据《资治通鉴·卷八十五》记载:“方掠洛阳中官私奴婢万余人而西,军中乏粮,杀人杂牛马肉食之。”《晋书·载记第二·刘聪传》也记载:“时城内饥甚,人皆相食。”说的是洛阳饥荒,西晋将领张方把万名宫女丫环充当军粮,以及城内百姓人相食的血腥历史。据《晋书·石虎传》记载:“邃自总百揆之后,荒淫酒色,骄恣无道,或盘游于田,悬管而入;或夜出于宫臣家,淫其妻妾。装饰宫人美淑者,斩首洗血,置于盘上,传共视之。又内诸比丘尼有姿色者,与其交亵而杀之,合牛羊肉煮而食之,亦赐左右,欲以识其味也。”说的是后赵石虎主政以后,常夜间入室奸淫臣民妻女,把美貌宫女割头洗血,放在盘子观赏。对宫中美貌尼姑,先奸后杀,与牛羊肉合煮食之,也赐给左右,以辨其味,称其为“两脚羊”,令人毛骨悚然。魏平帝冉闵三颁《杀胡令》,仅邺城一地屠杀羯人20万人。五胡十六国仅135年,北方汉人由2000万锐减至400万人,80 %的人口消失在大屠杀中。

三是晋赵战争使古国文明遭受毁灭性打击。

据《晋书·载记第二·刘聪传》载:“宴掠王公以下子女二百余人而去。”即洛阳失陷后,呼延宴抢掠200美女归己所有。刘曜不仅大肆抢掠洛阳城中财物及宫女,还纵火焚烧司马家族宗庙、宫殿及民房建筑,甚至去邙山掘毁晋朝历代帝王陵寝,让司马懿、司马昭、司马师、司马炎、司马衷曝尸荒野,使十三朝古都洛阳及周边文物毁于一旦。刘聪称帝后,私幸小妈,三后并立,十后共侍,常与姐妹皇后同床睡,又与姑侄后妃共枕眠。石虎则选13—20岁美女3万人,充斥后宫。毁文物,乱人伦,坏纲常,毒化了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。

总百揆之后,荒淫酒色,骄恣无道,或盘游于田,悬管而入;或夜出于宫臣家,淫其妻妾。装饰宫人美淑者,斩首洗血,置于盘上,传共视之。又内诸比丘尼有姿色者,与其交亵而杀之,合牛羊肉煮而食之,亦赐左右,欲以识其味也。”说的是后赵石虎主政以后,常夜间入室奸淫臣民妻女,把美貌宫女割头洗血,放在盘子观赏。对宫中美貌尼姑,先奸后杀,与牛羊肉合煮食之,也赐给左右,以辨其味,称其为“两脚羊”,令人毛骨悚然。魏平帝冉闵三颁《杀胡令》,仅邺城一地屠杀羯人20万人。五胡十六国仅135年,北方汉人由2000万锐减至400万人,80 %的人口消失在大屠杀中。

富平县志》载:325年“赵主刘曜屯兵于富平”,洛阳攻防战,“自泥阳,入洛川。”泥阳即当今耀州,后划归富平。呼延宴、刘曜在洛阳烧杀抢掠,也会再现富平。长安保卫战,富平既是主战场,又是准战场,刘曜溺毙布衣,纵火洛阳,富平难逃噩运。长安沦陷后,关中成为前赵的统治区,两脚羊的悲剧,会在富平重演。故《庄里镇志》称:“庄里受其害。”富平也受其害。

作者: 张金枢

图片: 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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